戴着紫色帽子的云

“克莱恩,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真正的守护者,从模仿他人,到被他人模仿。”
cn是云,小号,头像背景来自朋友
邓恩 克莱恩 克邓 克伦邓戴 廷根
克左only 佛休 猎冰 红银 安达 魔女王子。会预防性拉黑克右

【真奇怪。克莱恩想,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为你的死而这样痛苦,如果你活着,我就不会爱上你。我因为爱你才哭泣你的逝去,却又因为你的离去才恋慕你。】
【我爱你的死去,也爱你】
年度愿望是克邓tag上一百(做梦)

【克邓】终程

是因为我摆烂又碰上封校所以迟到了一周多的清明节贺文(等)我关于永暗之河的多余妄想,与乌贼不同的地方就都当作我的私设(对手指)

人性充足到漫出的克,意思就是非常非常ooc,ooc到我都害怕

但我还是挺喜欢这一篇的,所以愿意的话,请给我一点感言?


深暗的河水在虚空中无声地流淌,封存着永恒的死亡。克莱恩最后一次窃取距离,来到石碑旁,沿着灰白的石质阶梯一步步向下走去,停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之上。

河水涨落,漫到克莱恩脚边又退去。克莱恩耐心地等待着,等到在河中与岸边无尽徘徊的“冥皇”萨林格尔转过身来向河边走去时,克莱恩迅速地取走了两人间的距离,出现在他的面前。

萨林格尔再一次发出低沉的吼声,暗沉的支流水面急速高涨,灰白的河水向克莱恩涌来。与此同时,克莱恩放松身体,任由河中的死亡烙印牢牢抓住自己的四肢,将他拉入河中。

像什么水鬼一样。第一次的惊惧感已经衰退,纯粹是为了调节心情,克莱恩在心底悄悄吐槽。河水一点一点漫过他的身体,冰冷潮湿的永寂没入他的皮肤,侵染上他的灵魂,像把他的情绪也打湿了。克莱恩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冰冷,思绪也沉寂下去,与河水一同呼应着,把他变作一具尸体。

与所计划的一致,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在虚幻河水中显现,仿佛用青铜铸造的双眼里迸发出光芒。克莱恩抓紧时机,用“嫁接”将即将笼罩往他的青铜光芒转移到了萨林格尔的身上。

抓往这短暂的时机,几条透明扭曲的灵之虫从历史投影的脖颈处钻出,飞快地爬向位于左胸的鸟形黄金饰品旁,簇拥着将它抬起。饰品上所镶的青铜眼珠同样放出了光辉,将少许永暗之河的河水汲入杯中。

成功了!克莱恩在心底松了口气。

属于他的死亡烙印无视了一切喧闹,依然拉着他向河底沉去。克莱恩的观界一点点变黑,晃荡无光的波浪占据着他的视线,赶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克莱恩心念一转,便想要将意识转移回源堡之上。

灵性忽然一动,就像是被什么指引一般,在回归的前一刻,克莱恩向上漫不经心地最后看了一眼。

永暗之河波动着,支流两侧,无数人影在灰白石柱之间徘徊,像失去目的地的旅人。白雾模糊了他们的身影,隔着水波看去更加难辨,这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古老漆黑的宫殿中斑驳不清的壁画,活动着,却永恒不变。

但即使有再多的干扰,凭借天使的视力,克莱恩还是能从中辨别出一些熟悉的身影,他们都属于阿兹克·艾格斯,还有,还有——

沉寂的思绪突然翻涌起来,棕色眼睛的男人瞪大双眼,挣扎着像要摆脱身旁梏桎般挣扎着向上抬起手,似乎想去触摸什么。波动的河水与克莱恩·莫雷蒂们一同镇压了他的行动,断电一般,历史投影沉默着向河底落去,无声无息。


克莱恩向前猛扑出去,指尖所触方向却空无一物,唯有经年不变的灰雾索绕指间。鸟形的黄金饰品落入手中,克莱恩握住它,踉跄着稳住身形。他闭上双眼,抬起空空荡荡的那只手捂往自己的脸,颤抖着,极力压抑着沸腾的情绪。

不,不可能,但又怎么不可能。是他看错了?但是那些人,那些模糊不清的徘徊着的人影,那个人,那道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熟悉至极的宽厚背影,几乎每处线条都可以被他清晰地勾画出来,他怎么可能认错!他望见男人微微侧过身来,露出一点眼角的细纹和灰色的眼瞳,那分明是,那分明是——

——邓恩,邓恩·史密斯。

克莱恩一点一点地蹲了下来,他想要流泪,却无声地笑了出来。他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哪怕是神灵,也无法摆脱;哪怕是死亡,也会被拘禁”,那是源质,象征着深暗、永恒、尽头、终点……永暗之河中封存着一切死亡。既然这里有无数个死去的阿兹克·艾格斯,有四个死去的克莱恩·莫雷蒂,又怎么会没有一个死去的邓恩·史密斯?

邓恩,邓恩——就在那暗沉无波的河流侧旁,在那幽静庄严的宫殿深处,那里有着仅属于邓恩的意志记忆与灵魂。他穿过无数模糊的人影,他披着中长款的黑色风衣,他有着深邃如古井般无波的灰色眼眸,他是邓恩·史密斯。

克莱恩下意识地重新召唤出一个新的历史投影,再一次来到了石阶底部,妄图在从古至今的一切死亡中找到那道温柔的身影。支流依然静静地在虚无中流淌着,立柱之间死亡烙印们永恒地徘徊,纵使身形模糊透明,克莱恩也能清晰地观测到他们的面孔。但那么多走动的人,那么多茫然的脸庞,他们却无一例外,都不属于邓恩·史密斯。

为什么,他在哪里,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但是又怎么可能。在贝克兰德无数个寒冷的秋夜里,在海上无数场温暖的海风中,在玫瑰庄园,在无名街头,在午夜梦回,在暮然回首,在瞬间,在永恒......那么多那么多次的回忆,无面人的魔药帮助了他,让他连遗忘都不被允许。他熟悉他指间的硬茧和嘴角的弧度,熟悉他鬓间的银光与扬起的衣摆,他比邓恩自己都还要更熟悉他!

克莱恩如溺水者拥抱浮木般回忆着那浮光掠影的一眼,回忆那被波光扭曲的宽厚脊背。他想起第一次遭遇“冥皇”时的场景,萨林格尔低吼着,河水高高涨起,将岸边的模糊身影卷人河中,他们沉入河底,如冰霜般消融。

邓恩·史密斯真的是冰霜,是光影,是天边的残云。突然出现在克莱恩的生命中又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在克莱恩的眼前又突然不见。克莱恩把脸埋入臂弯之间,灰雾顺应着主人的情绪疯狂翻涌着,像一片突起的风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他想。你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忘不掉你,我舍不得你,我该怎么办?

他终于落下泪来,把自己蜷得更紧。眼泪滚过面庞留下两道水痕,洇湿了深色的布料。鸟形黄金饰品用冰冷的温度与陷入肉中的刺痛鲜明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克莱恩这才从浑噩中清醒了一点,忆起他还有任务在身。他颤抖着起身回到现实,在一处空旷之地摆下祭坛用出烛火与灵性材料形成了一座“献祭与赐予之门”。


大门洞开,展露浓墨般的漆黑,有风呼啸着灌入,形成一股隐隐的吸力。只需要让鸟形饰品顺风而入,偏能完成献祭,结束女神的任务,但克莱恩却静静地定在那里,手指紧握。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历史映像两次在永暗之河中溺亡反噬了本体,让他的精神状况变得不稳,再加上,邓恩……男人的忽然出现呼应着冲击他的理智。如果分开来,他哪个都可以承受,现在他却滑入阴潭,甚至让他心的心底升起一丝不该有的幻想:

如果,如果他利用源堡的力量尝试影响永暗之河,他会不会就有可能再见到邓恩,甚至于是——复活?

多么可笑的妄想啊!克莱恩嘲笑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吗?你连这种想法都不应该有才对。可他还立在那里,被人控制般松不开那几根手指,那个人在他的心底小声说:万一呢?


像是有什么轻微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深眠花的气味一下变得浓厚,将他袭卷包裹。他闭上眼,意识清醒,灵性却舒缓地自体内流出,现于一片宁静的黑暗原野,宛若忽然堕入一个无边的漆黑梦境。

克莱恩熟悉这种的感觉,他曾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他还是道恩·唐泰斯,作为女神虔诚的信徒前去参加月亮弥撒,神圣的唱诗声把他送入这片平原,那时也是这样浓厚的花香,那时也是这样静谧的黑暗,那时他看到了邓恩,宛若沉睡着的邓恩。

邓恩·史密斯躺在他的身前,月亮花簇拥在他的身侧,他放松地闭着眼睛,神色安详,嘴角翘起,好像下一秒还会开那双深邃的眼,用那永远温和醇厚的声音唤他的名。

克莱恩死死闭着眼,他又落下泪来,风拂过脸留下一阵湿漉的寒。夜香草的气味安抚着他的意识与灵魂,他终于松开手,任由鸟形黄金饰品顺着吻过他脸的风落入虚无的黑暗之中。

他握紧双手抵上额头,泪水压低他的背脊摆出祈祷的姿态,低声却又迅速地念着:“我赞美您,我恳求您……”即使是在扮演道恩·唐泰斯时,他也从未这般虔诚过,他在赞美谁?他在恳求谁?水珠滚落没入土中,神明的辉光万丈,神圣伟大,他的眼前却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现在看来他是多么渺小,不过是堪堪序列六的实力,不过是那样微小的烛光,他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超越了他,风轻易便把他吹熄了。可是他对非凡世界最初的恐惧与向往由他给予,他心底最初的火光由他引燃,他简直是他的灯塔了。神用箴言指引着他的信徒,他却是用生命在指引着他啊。

我赞美您的生命,我恳求您的生命!克莱恩在心底低语,耶稣三日复活,如果我向你祈祷,你是否也能赐予我复活的奇迹?

虚幻的河水在他的耳边流动,规律的涨落将克莱恩引人半梦半醒之中。他于朦胧中回忆起很久以前,在他还仅是周明瑞时读到过的希腊神话,酒神狄俄尼索斯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他艰难地跋涉,用歌声感动了摆渡人,换来了渡过冥河拯救妻子的机会。幽冥的河水承载着无数死者去向彼岸,死亡之河,永暗之河,在中国也有着忘川的传说,或许这就像那些童活一样藏着上古的史实,他应该将这个故事告诉贝尔纳黛,看她能不能从中汲取神明的力量。

如果冥河便是永暗之河,那死亡烙印们也会如传说中一般由渡者送往彼岸吗?他与邓恩死亡得那样相近,有没有可能与他一同乘上那艘渡船?

于是他无法控制地幻想起在那片阳光笼罩的废墟之中,克莱恩·莫雷蒂的灵魂从残破的身躯壳中站起,邓恩正抽着烟斗靠在墙过,就如同他在克莱恩服用序列八魔药时守候在门外那样,熄灭烟斗向他伸出手。他将他拉起,阳光穿过他半透明的身躯,连深邃的眼眸也被照得浅淡。

他们一同乘上渡船顺流而下,暗沉的河水无声地推动着他们驶向死亡的尽头。在那里他们忘尽前尘,死亡烙印在灰白的立柱间无尽徘徊。

克莱恩·莫雷蒂曾有过许多次的死亡,他的未来还会有更多次的死亡,但只有那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


邓恩的身影在白雾中缓慢前行,克莱恩的身影在白雾中缓慢前行,永暗之河中封存着永恒的死亡,它同死亡一样古老,于是死亡烙印便也在此端永生不灭。在未来无尽漫长的时光里,克莱恩和邓恩有无数次的机会在虚无中相遇。他们与对方擦肩而过,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在无序的前行中,他们总会有一次并肩而行。

他们依旧对此毫无察觉,而后他们转身,分离,在无尽中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他们总会相遇。

克莱恩捂往眼情,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压抑的笑容,序列一的地上天使纵容自己短暂地变回了那个廷根的少年。

好吧,他想,至少,至少——

至少我曾陪他走过那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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